帖子主题:[原创]从放牛娃到炮兵营长之二十八对象是知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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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集是之二十七 再驻大桥下额瓦村。下面请看
之二十八 对象看了一个排,最后定下一知青
想找对象,始于提干以后。此前,自己有自知之明:一是事业无着落。作为一个战士(班长仍然是战士),随时面临退伍,今后的人生道路究竟如何走,充满了变数。我既不想误了自己,也不愿害了别人。二是家居实在局促。刘家老屋只有两间住房,四哥已因此入赘梧村。退伍回去的最大可能,就是步四哥后尘,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,这是我最不情愿之事。我为自己定位:尽量做好事业,争取人生命运转机;然后谈情说爱,组织家庭;对象最好是家乡人,能代替我经常侍奉在老母身边,以助我忠孝两全。
1978年10月1日,我出任加农炮二连一排长,成为一名军队干部,自认可以谈对象了。
女同学是首选对象。比较之后,觉得同村同班同学汪XX比较合适。她也是农村人,在家是老女儿,长相还过得去,当时正作为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,在芜湖读书。有关汪XX的信息,我在1977年8月那次探家时就了解了不少,并在芜湖见过她一面,只是没有往这一层面上想而已。
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我给汪XX写了一封问候信,作为探路石。很快接到了她的回信,信尾还用英语写了一句格言:愿友谊之树常青!我觉得有戏,便与她保持联系。那一段时间里,我尝到了期盼的滋味:今天发出信件,就计算着哪天能收到回信。这种心情随着时日的推移,越来越强烈,以至成为生活中一个不可或却的内容。
1978年底,部队进入了紧急战备。之后,我被调到团侦察股工作。即使在那紧张的战备工作中,我给她写信的频度不但没有降低,反而越来越高,盼望早日定下终身的愿望越来越强烈。可偏偏在这时,她一连数月没有回信,心里那个着急啊,简直无法形容。
1979年3月7日上午,我在越南保胜路口(当时担任交通指挥调整哨),利用等候车队经过的时机,怀着幽怨的心情,给她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信,记得有这样一句:“如果不是黑良心的话,为什么几个月都不回一封信?!”那封信整整写了六张纸,现在回想起来,确实用词过份了些。人家还没有明确答复做你的对象,你凭什么那样指责人家。这封信回国后在弥勒东风农场寄了出去。在等待回音的日子里,我的心情忐忑不安,并如实向老排长唐杰春介绍了情况,他说成功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。
很快,汪XX的回信收到了,当我急不可待地拆读后,才知道自己太不善解人意了。她说,当我那密集的信件过去时,她正在紧张的复习考试期间,不能一一回信,况且还想让我冷静下来,全身心投入战备工作。还不无愤怒地写道: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称为“黑良心”的人,既然如此,还有必要深入吗?!口气挺硬。是啊,她又没有对我作出什么承诺,我有什么资格对她横加指责。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,很快给她回了封自我批评的信,指望取得她的谅解,并继续交往下去。
五月份探亲回家路过芜湖时,我专门多待了一天,在老家(潜山县)的堂侄儿的联络下,当晚我俩在交通旅社见了面;第二天上午,又一起参观了赭山公园。在赭山公园的山顶小亭里,我们相对而坐,彼此似乎既熟悉又陌生。我让她给个准确的回答,她说在婚姻问题上自己做不了主,必须听家里父母的安排,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继续谈下去。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后,就说,“强拧的瓜不甜,你也不是除了我再嫁不出去,我也不是除了你再讨不到老婆。还是同学关系,祝你今生幸福美满!”她说:“你那些毛绳带来了吗?我抽空帮你织件毛衣吧。”那是我1976年托副指导员邹清从陕西西安买的纯羊毛绳,一直苦于找不到人编织,此前在信中曾跟她提起过,难为她还主动提出帮我编织。
我不好意思地说:“还麻烦你,不大好吧?”她说:“帮老同学打件毛绳衣,有什么不大好的。”这还有什么话说呢,只有表示感谢罗。回到旅社,我取出毛绳交给她,她说尽可能在我归队之前打好,让我下次回部队经过芜湖时来拿。当我休假结束来取时,她说由于天气热手出汗,不忍心把那么好的毛绳糟蹋了,准备等天气凉些后再接着打,反正现在也用不着穿。我想也对,这人还满心细的,就又一次表示感谢,道声“辛苦你了”后便上了归队的火车。
这年的八月底,我考取宣化炮兵学院。宣化那地方属于长城以北地区,即使是九月份,早晚也是冷飕飕的。我给她写了封信,问她毛绳衣打好没有,打好了就请寄来,这里冷得很。很快她就寄来了毛绳衣,穿起来还满合身的。我想,她家也不富裕,在外读书还要花钱,就给她汇去五元钱,想不到她又将寄费扣除后的几元钱给汇了回来。怎么办,总不能让个读书的学生为我这个拿工资的人花钱吧。诶,有了,当时正好商务印书馆新出版了《牛津高级双解英汉辞典》,就买了一本给她寄去,聊表我的感激之情。她毕业后分到邻县一所中学当了英语教师,后来嫁给了该县公安局一个警察。现在,她也是正科级干部,丈夫已是正处级了,女儿已经工作并成家,全家过得可滋润了。
以上,是我与老同学汪XX的“初恋”过程。之所以打上引号,是因为还没有到谈情说爱阶段就“夭折”了,只是内心曾有过这种打算而已。
1979年6月探亲休假期间,在同学们介绍的几个对象全被“帕斯”后,我准备回四川部队再找。因为郑宝渔曾跟我说:“如果你愿意在驻地谈对象的话,我可在四零医院帮你找一个护士谈谈。”正在闷闷不乐时,三哥提出在他原来教过的学生里为我谈一个。经过三哥一番考察,向我推荐了几个候选人。
经过摸底,我觉得当时在碧山公社石亭大队插队的女知青小齐比较合适:一是出生于军转干部家庭,父亲是河南人,母亲是浙江人;二是高中毕业生,文化素质比较高;三是中共党员,政治素质没的说;四是身材高挑健壮,身体素质好。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胖了一些。母亲听说后,劝我说:“姑娘时胖的人,生了孩子就不胖了。”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答应了。
首次见面,安排在一个夜晚,约定地点是石亭村东的四门亭(正名为“松鹤亭”)。当我在三哥的陪同下,骑自行车来到四门亭时,小齐已在此等候。三哥为我俩作过介绍后,就让我跟小齐去走走,他留在亭边等我一起回家。我把自行车架在亭边,然后同小齐并肩行走在机耕道上。先是走到村口,再折向南经过他们知青住房继续前行,沿着乡村小路来到枧溪河边,在小木桥头的石磅上坐着继续谈天说地。
当夜皓月当空,四周除了蛙鸣再无杂音,更无旁人打扰。此前,我还从没同一个陌生姑娘单独待在一起过,突然遇到这一次,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除了略显紧张外就是好奇。我俩互相介绍了家庭情况和自己的成长过程,以及理想和抱负,当然也不忘正题,但心里都不着急。将近十点钟时,小齐看了看手表没吭声,我知道时间不早了,就同她一起往村里走。到了村口,我请她留步,约好后天白天来看望她。我不好意思让她送到四门亭,因为从村口到四门亭有上好一截路,毕竟已夜深人静了,姑娘家胆子总要小些的。到了四门亭,同三哥会面,然后推着自行车往回走,边走边谈对小齐的印象。都觉得效果不错。
第三天上午,我用军用挎包揣上母亲准备的鸡蛋,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石亭村。到了村口,凭着前天夜间的印象,直接进了知青点的院子。这是座坐西朝东的平房,一排约六间,其中南北两间稍大些,中间四间缩进一米多,成为走廊,小齐就住在北面这一间。她当时担任大队幼儿园老师,教室就在她的住房南侧那个房间里,十几个幼儿正在她的带领下做游戏。当我出现在院门口时,她发现了,便招呼孩子们等一下,将我迎进了她的住房,简单寒暄几句,就继续给孩子们上课去了。趁此空挡,我小心将鸡蛋拿出来,嗨,10个鸡蛋破了2个,挎包里面弄得脏兮兮的。然后开始观察房内陈设。
住房使用面积有十七、八平米,但没什么摆设,简单得很:靠西的窗下放着一张课桌,桌上码和摊着一些书籍;中间靠南墙放着一张单人床,被褥很整洁,紧靠床头放有一张小桌子,看样子是充当床头柜用的;东侧窗下地上放着一个小风炉,风炉北侧放着个装了木炭的竹篮子,显然是临时开伙之所在;房中间的天花上垂下一根电线,安着一个25W灯泡,并被一根毛线牵向床头上方。令我惊奇的是,床头柜边竟靠着一支1956年式7.62mm半自动步枪,虽然不算新,却也擦拭得光亮。一问,原来小齐还是个武装持枪民兵(后来得知是大队基干民兵连干部)。课桌上直立码着的是《毛泽东选集》四卷和几本《革命歌曲选》;摊着的是黄梅戏剧本《天仙配》,看样子翻得比较多(后来得知人家是该大队黄梅戏剧团的台柱子,演的是一号主角——七仙女)……
正百无聊赖之时,小齐下课了。她落落大方地对我说:“不好意思,让你久等。”我说:“没关系。该不好意思的是我,瞧,我妈让送你的10个鸡蛋,被颠破了2个,只有8个了,请多包涵。”她倒也爽快,说:“没关系,中饭用雪里蕻梅干菜下面条,破的正好打进去,营养更丰富。”接着,就给风炉生火,煮起了面条。
面条吃过,谈了会天,我就起身回家,她坚持要送我到四门亭。到了四门亭,她掏出一张照片给我,说:“做个留念吧!”之前,我已托三哥送给她一张在弥勒东风农场照的“对越反击战纪念”照片。我接过来,说:“好!好!好!做个留念。我走啦!”她很大方地伸出右手,我也马上伸出右手,与她握了握手,然后车转身,骑上自行车回家了。
第二天,我就启程归队了。
六月下旬,团里组织侦察、计算和测地专业技术兵集训,全部拉到庙儿岗,住在加农炮2连之上的平房区。我作为侦察、计算专业的教员,白天,忙于教学与野外带训,夜里要备课,写信就只有利用晚饭后天还没黑的空挡时间。
我们住的地方,四周全是杂草,蚊虫、蠓子许多,一叮一个包,奇痒无比。我光着膀子,穿条短裤,将信纸铺在洗衣服的水泥板上,左手打扇子赶蚊蠓,右手写信。等信写好,身上的包也落下了不少。夜里就寝后,躺在床上,边挠痒痒边估摸着这封信几时能到小齐的手中,小齐的回信又会何时到我这里。
我和小齐之间的朋友关系,就在这鸿雁传书中逐步加深。我俩在书信中互相了解,互相支持,互相鼓励,直到1980年放寒假我上她家去看她父母亲,才真正开始恋爱关系。寒假结束,我回到宣化炮兵学院继续学业。
下集请看之二十九 凭出色成绩,考入炮兵最高学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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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出生于军转干部家庭,父亲是河南人,母亲是浙江人,思想素质比较好;二是高中毕业生,文化素质比较高;三是中共党员,政治素质没的说;四是身材高挑健壮,身体素质好。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胖了一些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刘老师,这条件已经是又红又专了。至于说到胖,那得说人家姑娘身体好~~~ |
是哦,我娘说了:姑娘家胖些不要紧,生了孩子就苗条了。还真让她老人家说中了,老婆如今越来越漂亮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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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想找对象,始于提干以后。此前,自己有自知之明:一是事业无着落。作为一个战士(班长仍然是战士),随时面临退伍,今后的人生道路究竟如何走,充满了变数。我既不想误了自己,也不愿害了别人。二是家居实在局促。刘家老屋只有两间住房,四哥已因此入赘梧村。退伍回去的最大可能,就是步四哥后尘,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,这是我最不情愿之事。我为自己定位:尽量做好事业,争取人生命运转机;然后谈情说爱,组织家庭;对象最好是家乡人,能代替我经常侍奉在老母身边,以助我忠孝两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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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出生于军转干部家庭,父亲是河南人,母亲是浙江人,思想素质比较好;二是高中毕业生,文化素质比较高;三是中共党员,政治素质没的说;四是身材高挑健壮,身体素质好。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胖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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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你真会想得周到,如果你在地方发展一定是亿万富翁!祝贺你有红颜知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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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哦,我娘说了:姑娘家胖些不要紧,生了孩子就苗条了。还真让她老人家说中了,老婆如今越来越漂亮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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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刘战友啊,你真有艳福啊!你对象看了一个排!眼看花了吧?还是花中选花呀! |
黄兄好!还好才看了一个排,要是再看下去,保不准就看花了。哈哈哈!
告诉现在的年轻人:你们真有福气,谈个女朋友,可以花前月下、挽肩搭背,甚至朝秦暮楚;我们可不行,我们军人常年在外,后院一定要稳定,谁愿意戴绿帽子呀。所以,对象一定要看准,看好——对长辈孝敬,对同辈尊敬,对下辈爱怜。非如此不能谈,谈了要遭殃。
依靠书信谈恋爱,不是我开先河,但也绝对是少有,没有点文字功夫还真不行。学着点吧,年轻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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